少年的队伍暂时成为了伙伴,勇者小队也认识了其他几人:聂珊,潘侯,刘武,曹文浩,李蕊。
小队人数暂时扩张到九人,继续往魔王城的方向前进。
“方向没有错,我亲自确认过,确实是勇者的遗产。”
少年与芊诩歌并排走在最前面。
在这条道路上,勇者小队遇到的都是与他们逆向而行的人们。他们在逃跑,神情紧张到没有心情嘲笑向魔王城走去的众人。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个村落,但是看到的是从更远的那边赶到这里,稍作歇息又开始赶路的幸存者。这个村落本身的村民已经一个不剩了……
突如其来的恶臭味让慕瑶婷差点反胃到把刚才吃的饭菜吐出来……
恶臭的来源很容易就能看到――人类的尸体,而且数量不少……
“这里之前遭到了魔王部下的袭击,我们来到这里时已经晚了。只是这附近已经没有魔物了,我们清理干净了。”少年这么说着,丝毫不在意那些死去的人。
魔物死去是不会留下尸体的,它们会消失,强大的魔物倒是会在肉身消失的同时留下一些东西。
而那些幸存者大多也是缠着绷带,身体有明显的伤痕,甚至不少人身体残疾了。
“怎么会……这样……”
慕瑶婷捂住了嘴……身体有些无力,还好万岳宏抱住了她,才让她没有摔倒在地上。
“这就是魔王干的好事,放任不管的话,这种事会遍布大陆每一个角落,最终,世界毁灭。”
芊诩歌严肃地说,同样没有太在意死去的人。
一直以来,顺利地打倒着魔物的慕瑶婷,第一次对魔物产生了名为憎恨的情绪,也第一次认识到了,魔物并不是给冒险家提供经济来源的有点威胁的家伙……
魔物,其实很危险。
“据我所知,上次也是这样,而上任勇者打倒魔王后,肆虐世间的魔物数量骤减,所以,必须要打倒魔王。”
少年看向魔王城的方向,那边是地狱……无数的人在痛苦中死去。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
慕瑶婷想到了旅途中遇到的人们,那个城市中的冒险家们,以及自己出生的那个村子……总是抽烟的村长爷爷……和自己的父母……
他们,都会死掉吗……
“继续前进吧,要尽快找到勇者留下的东西。”
“当然可以,走吧。”
芊诩歌与那位少年再次迈开脚步,这里的死伤惨状不会给他们造成丝毫阻碍,这只会让他们的脚步加快。
少年的小队自然跟上了,但是慕瑶婷和万岳宏却在原地陷入了犹豫……
“婷婷。”芊诩歌回头,“走吧。”
这是第一次,慕瑶婷看到芊诩歌的脸,却觉得她毫无温度……
“逃避没有意义哦,小姐姐。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躲过魔王。”
少年也回头,他微笑着,和芊诩歌一样,毫无畏惧。
所有人都看着慕瑶婷,他们或面无表情,或面露微笑,他们……没有任何的恐惧和犹豫。
黑色的幕布罩住了她……
而下一刻,掀开了黑色的笼罩,光明降下……
“别害怕,拿出勇气!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更何况,你我都不应该逃避。”
芊诩歌握住慕瑶婷的手,如此宣言。
“但是……”
慕瑶婷躲闪着……犹豫着……
“看着我!”芊诩歌捧着慕瑶婷的脸,让她直视自己,“如果你不前进的话,魔王就不会被打败,你、我、大家都会死!我们不能逃避!跟着我,跟着我们,走吧!”
如果逃避的话……大家都会死……
“我来背负!”芊诩歌继续高声宣誓,“你只需要跟着我们,努力变强就行了,并不是要你一个人去打倒魔王,有我、有我们一起啊!”
话音刚落,芊诩歌向前一步,大力拥抱了慕瑶婷。
她的恐惧,逐渐被压下,那指明星的光芒驱散了心中的黑暗。
“走吧。”
芊诩歌轻声说。
“嗯,走吧。”
慕瑶婷轻声说。
在奔逃的人群中逆行,勇者小队再次出发了。
……
芊诩歌与少年带着大家来到一个山洞前,从里面传出阵阵强大的能量波动。
“这里面,就是勇者的遗产……”
能量的波动让众人都明白了,这里面存放的,毫无疑问是勇者的遗物。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缓步走进山洞。
然后,不知不觉,也许是一瞬间的事……
总之,当慕瑶婷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芊芊?万岳宏?”
她试图呼唤,但没有回音。
突然,不可思议的景象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勇者与魔王的战斗……
大地崩裂,天空分界,连空间也扭曲变形,那就是,魔王的恐怖实力……
勇者最终拼尽全力借助一把神秘的匕首才勉强将魔王封印在魔王城内,而自身的力量的耗尽,也倒下了……
可怕……
这是慕瑶婷亲眼见过魔王后的直接想法……那力量,可以轻松毁灭城市……
而他们要去讨伐的,就是这样强大而邪恶的存在……
“魔王就是那样强大,这么多年,力量应该已经恢复了吧。”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啊!”
慕瑶婷的手中出现火苗……
但是男人的身影很熟悉,所以她没有立刻发起攻击,片刻后她认出来了,那是刚才看到的勇者……
“有不少人为了名利而踏上征讨魔王的道路,而他们最终都死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只能是自寻死路。你似乎有点不同,但是,你并没有确实的要打倒魔王的意志。”
勇者陈述着。
“放弃吧。半吊子的决心只能是笑话,就算你再厉害,没有足够的决意,也只能是白白送死而已。”
真是被一眼看穿啊……
慕瑶婷知道,这是勇者留下来的,所谓的考验。如果没有通过,大可以以此为由原路返回,回到村子,回到家中……
但是……
“不,不全对。”
她抬起头。
“什么?”勇者没懂。
“我不会放弃……虽然我不是很会说话,但是……有一点,现在的话,我可以挺起胸膛,高声宣誓:的确,我现在仍然没有打倒魔王的决意,但是,我已经没有放弃打倒魔王的想法了!
或许只是半吊子的决心,或许只是自我满足。但是,确实有人需要我!所以,就算没有明确的目标,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如果放弃了的话,一定会让芊芊失望,甚至会害死她……这可能也是一种自以为是吧。
所以,不能放弃,因为恐惧,因为迷茫而放弃,那才是现在的慕瑶婷绝对不能做的事!
“是嘛。”
勇者安心一般的声音传达到了慕瑶婷耳中,随后,身形如烟雾一般消失了。
“诶?!这么简单?”
慕瑶婷愣了一下……
所谓的考验,只是这样吗?
然后,出现在慕瑶婷面前的,是一根通体如晶的法杖,其上的宝珠散发着强大的能量。
下一秒,法杖的力量与慕瑶婷的力量融合,认其为主人。
尽管这根法杖中没有寄宿着灵智,但是,它散发着要与魔王死战到底的意志。
……
最后从山洞中走出来的是慕瑶婷。
“好慢哦~已经晚上了。差点以为你迷失在里面了。”
芊诩歌抢在万岳宏之前开口,走上去握住了慕瑶婷的双手。
“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慕瑶婷带着歉意笑了笑。
“没事,出来了就好。”
少年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示意队友们准备走了。
“没事吧?”
万岳宏走上来,关切地问道。
“嗯,没事。”
慕瑶婷点了点头。
少年单手叉腰,对着三人小队说:“好,这样一来就能确定,你们确实是勇者。我们也会加入你们,为了让你们打倒魔王开辟道路,贡献自己的一切。”
“一切为了打倒魔王。”
芊诩歌回头,笑着伸出右拳。
“嗯,一切为了打倒魔王。”
少年也笑着伸出拳头,与她在月夜之下相碰。
……
有了新伙伴的加入,前往魔王城的旅途更加顺利,脚步也更加快捷。
那位少年虽然是领队,但是实际上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只是大多数时候和少年并不冲突。
少年有意隐藏自己的名字。
“不重要,我并不是勇者,也没有打算以勇者伙伴自居,同样没有被后世赞扬的想法。”少年这么说。
他很神秘,有点孩子气,又有点黑暗,但是他并不害怕魔王,也不害怕与魔王为敌。
李蕊是一个美丽的女性,她的美貌足以和芊芊相提并论,和芊芊不同的是,李蕊大部分时候很文静,脸上的笑容也不像芊芊那样阳光灿烂,而是一种恬静的微笑。
刘武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凶的青年,虽然话不多,但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还有,他很少笑。
潘侯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青年,同样的话不多,但是总感觉他心中想的事不少。和刘武不同,他倒是总会微笑。
聂珊是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性,但是那美丽给人一种不可攀比的高傲――尽管她本人并不是那样的性格。有时候慕瑶婷会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而曹文浩――是个笨蛋。
不过,笨蛋也有优点。不会想太复杂,而且总是在别人需要帮助时毫不吝啬地帮忙。
万岳宏从山洞中出来之后全身的气氛就变了,似乎也坚定了打倒魔王的意志,同时变得更加沉稳和理性了。
芊芊则是老样子,迎着阳光,挑战一切黑暗,她的笑容与行动,指引着慕瑶婷。
……
勇者队伍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三个月后抵达了目的地:魔王城。
站在黑暗阴森恐怖的巨大城堡前,慕瑶婷不禁回忆之前的生活,那是儿时的自己不敢想象的,大家团结一心,一路打倒魔物,向着这世上最恐怖的敌人前进,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改变他们的决心。
受他们的影响,慕瑶婷也逐渐有了一定要打倒魔王的决心。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现身吧!可恶的魔王!”
芊诩歌高举勇者遗物:圣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狠的笑声让慕瑶婷头皮发麻……
巨大的黑色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攀附在城堡之上。
就是它了,在山洞中看到的魔王的影响与眼前的巨大怪物重合,那正是本应被封印的魔王。
“小孩子们,回家去吧。我并不是要毁灭世界,你们弄错了。”
魔王的声音散发着笑意,那是阴险的味道。
“满口胡言!想把我们当作小孩子蒙骗吗?!太小看我们了!”
芊诩歌剑指魔王,不卑不亢。
“我只是想和你们讲道理: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所认知的那样。我的复苏正是世界的选择,有我才有这个世界,有我,这个世界才是完整的!”
魔王笑着。
“撒谎!没有你,这个世界才是完整的,你是多余的病毒,是瘟疫!是不需要存在的魔鬼!我们勇者的诞生才是世界的选择!你,注定是要被打败的!”
“哼!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道理讲不通。那么就只能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下了,真正的世界,真正的样子!你所知道的,都是虚假的――就用我的胜利来证明这一点吧!”
魔王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毁天灭地的魔法接二连三。
“诛灭魔王!”
芊诩歌大喊着,声音鼓舞了伙伴,他们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强大的魔王。
与此同时,无数的魔物从地底冒出,将众人重重包围,断绝后路。
“现在投降,向我求饶,还有一线生机。”
魔王嗤笑道。
“哼!卑鄙!”
“你们就不卑鄙吗?”
“少花言巧语,就算是我一个人,你也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王大笑,不再回答芊诩歌的话。
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勇者小队三人直接与魔王作战,少年则带人奋力抵抗魔王的爪牙,以免让它们干扰那三人与魔王的决战。
强大的魔王发出阴狠的笑声,魔法招招毒辣险恶。
芊诩歌、慕瑶婷与万岳宏合力都只能勉强与其打个平手。
天空随着魔王的出现而变得阴暗,狂风将枯萎的草木卷走,不留一丝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双方的战斗打到这个世界都在颤抖,大地满目疮痍,天空也变得死气沉沉。
“愚蠢!你们以为的正确,实际上只是小屁孩过家家的想法!”
“过家家有什么不好!现实是无情,但那并不代表世界就应该变得黑暗!”
“这才是真实!黑暗才是真相!无法认清现实的小屁孩早点回家去吧!回到自己温暖的小窝,等待残酷的现实碾碎你们那所谓的‘美好’!”
“如果邪恶才是真理,那正义的存在有何意义?打倒邪恶,正义才是真理!光明驱散黑暗!邪恶就该卑微地藏起来!”
“满脑子仁义道德的小屁孩!没有邪恶,正义有何意义!那不过是你们的幻想!当黑暗代表生存,正义代表死亡,才是世界显露真面目的时刻!”
“没错!正义就是为了打倒邪恶才存在于世!如果牺牲正义可以消灭邪恶,那就牺牲吧!”
“愚昧!那代价将是整个世界!”
“如果美好滋生悲剧,如果光明滋生黑暗――若是没有那些就可以消除此世之恶,那便没有吧!”
“哼!白日做梦!”
最后的一击,芊诩歌被击落,黑暗的汹涌遮天盖地,已经筋疲力竭的慕瑶婷无法再抵挡这一招。
她闭上了双眼,没有尖叫,没有哭喊……
“你那是什么表情?”
万岳宏的声音传来,在吵闹的环境中意外的清晰。
慕瑶婷睁开双眼,看着用身体挡在自己面前的万岳宏……
“我还活着,怎么可能让你受伤呢……”
他微笑着,即便身体被黑暗无情地碾碎,在最后,最痛苦的时候,他还是对慕瑶婷露出微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它嘲笑着,“正因你们想打倒魔王,才会有我的诞生!正因你们珍惜他人,才会发生悲剧……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哈哈哈,那其实是同一张牌啊!哈哈哈哈……”
魔王再次释放强大的魔法,这一击,他们再没有躲闪与防御的余力……
慕瑶婷再次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自己如此无能呢……
“别放弃!”
与这个世界失去联系的感觉并未如期而至,与之相对的,男人的呼喊穿过噪声,传入耳中。
慕瑶婷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笨蛋的身影。
“你们是勇者对吧?!那就不要放弃啊!!!!”
笨蛋怒吼着,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抵挡魔王的攻击。
“不放弃又能如何?你们想打倒的魔王、想打倒的我,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本身!消灭我?那等于毁灭世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王嘲笑的声音无比刺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盾被破坏了用盔甲,盔甲被破坏了用身体,曹文浩像一个笨蛋一样送掉了性命,换来的不过是短暂的延续。
“是呢……看来你说的有点道理。”
在魔王酝酿着一击致命的魔法时,芊诩歌用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
“现在的我,看来没办法消灭你……”芊诩歌从怀中掏出一把神秘匕首,“但是,就算现在黑暗是真相!我也会把黑暗打进角落!让光明成为真相!你――给我滚回去!”
巨大的白色锁链从魔王城中射出,瞬间将魔王蠕动的身形锁住,令其动弹不得。
“蠢货!这样做是会送掉你的性命!在我统治下的世界,你这样的强者可以活的很好!何必如此?!”
魔王怒吼道。
对此,芊诩歌只是举起匕首,微笑着:“因为你和我心中的美好,格格不入!”
“等等!”
慕瑶婷惊叫一声,在芊诩歌惊疑的目光中,撑着剧烈疼痛的身体冲到她身边,抢过了匕首。
“婷婷?!”
芊诩歌被推倒在地,目光中不是难以置信,而是害怕……
“哈哈哈!”
魔王感受到锁链的束缚减弱,大笑出声。
然而,下一个瞬间,慕瑶婷手中的匕首光芒大盛,更多的白色锁链将魔王锁定!
“你?!”
魔王愤怒道。
慕瑶婷知道,她在山洞中见过,这个匕首可以封印魔王,代价是勇者的生命。
她将匕首对着魔王愤怒扭曲的脸:“我心中的美好,也没有你的存在。”
“啊啊啊!!!”
魔王城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魔王在被拖入其中,它愤怒地嚎叫着。
……
白色的光芒淹没了黑暗邪恶的魔王。
慕瑶婷眼中有芊诩歌的脸,芊诩歌眼中只有慕瑶婷的身形。
白茫茫的世界中,只剩下了她们。
“这样就,可以了吧?”
慕瑶婷微笑着,安静而不像以前那样怯懦。
“不对……我明明……”芊诩歌流出了眼泪,“不对……这样不对!”
“没什么不对哦。”慕瑶婷诉说着,“你从一开始就是出色的勇者啊。”
“不对!”芊诩歌抬起头,“我是想要你……活下去的,不是我……”
“但是,我更希望你活下去,好好地活着,绽放你的魅力啊。”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但是至少……”
“不对哦,那是错误的啊。代替我活下去这种事……你太勉强自己了,而且……我这样的人……”
“你知道吗?正因为有你,才会有我。”
“嗯,我知道,你从没有让我等待过,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
“但是……”
“你不需要自责啊。比起牺牲你,我更愿意牺牲自己让你活下去。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能理解的吧。”
慕瑶婷的身体在随着光芒的消散而暗淡……
“不要再错了。”慕瑶婷的微笑十分美丽,“死去的是我,活下来的是你,不要再搞错了~不要让我们的那些回忆成为累赘――回想起来那些,如果能让你开心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嗯!”
芊诩歌的眼泪不断地划过脸颊,慕瑶婷已经消失……
……
所有的魔物都在刚才的光芒中死去,慕瑶婷与万岳宏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勇者芊诩歌拾起圣剑,一步一步,走向魔王城。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
黑暗困扰着她,纠缠着她……
但天空却突然出现了指明星,她伸出手去,它很遥远,她的手掌却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它。
手中的光芒包裹住她的身体,驱散了所有黑暗。
“哈!――”
自称慕瑶婷的少女突然惊醒。
“怎么可能……凭自己的意志扭曲了邪神的精神体为己所用……”
面前的少女喃喃自语着什么,但她没有听清。
慕瑶婷捂着有些胀痛的脑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白色的微光轻抚慕瑶婷的身体,意识变得清晰,头痛也得到了缓解。
“你们中了邪神格鲁多的蚀魂术……”
面前的少女――埃尔芙莉德解答了她的问题。
她让开身位,让慕瑶婷可以看到邪神格鲁多的尸体――烈火蚕食着它的身体,发出一股恶臭。
拿着长剑的少年在一旁大口喘气,看来累的不行了。
聂珊枕在李蕊的腿上,看起来受了不轻的伤害,正在接受治疗。
李蕊看起来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身上弄脏了,神情疲惫而焦虑。看来经历了一场恶战。
刘武无言地坐在树下,双眼无神,似乎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潘侯一边饮下恢复魔力的药剂,一边释放恢复的魔法治疗着慕瑶婷和聂珊――其他人的伤势靠药剂就可以很快恢复。
而曹文浩……则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
不知为何,慕瑶婷心中一紧……
“别担心,没死……不过……”
埃尔芙莉德走过去,把曹文浩扶了起来,让他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我要进入他的梦境,把他救回来……”
“我也来帮忙。”
埃尔芙莉德刚说完,慕瑶婷就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我一个人可以,区区格鲁多……你安心躺着吧。”
“不,不是担心你做不到。两个人,更好吧?”
慕瑶婷想起了几度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很笨,但是确实会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就算是还个人情吧。
埃尔芙莉德沉吟了片刻,最终向她伸出手去:“握住我的手,听我的话,不要乱来。”
“嗯。”
慕瑶婷握住了埃尔芙莉德纤细的手指。
奇妙的感觉像某种液体从指尖流入慕瑶婷的身体,直达大脑,眼前的景象迅速变化。
――――――
“与禁忌魔女的战斗你还记得吗?”
“记得……禁忌魔女很强大,而且已经没有作为人类的美德,为了胜利与毁灭,可谓不择手段。”
“在你看来,我们真的可以战胜她吗?”
“可以。而且胜算不低,如果你可以开发安瓦缇德更多的力量为自己所用,胜算会更大――安瓦缇德,可是帮那位骑士成为一世最强者的至高宝物。”
“好吧。把以前那些人失败的原因和需要注意的细节,详细说明一下吧。”
“嗯。首先,你们要面对的,至少有三位强者:骑士的肉体,禁忌魔女和现任庭院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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